孫瑞哲會長在2021中國服裝論壇上的講話
2021.04.05
尊敬的各位行业同仁、各位朋友：大家好！
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超大规模的市场优势，正在转化为品牌发展的巨大空间，品牌企业的合力创新，让中国经济的新动能更加澎湃。新基建大潮下，一轮全新的产业发展范式正悄然酝酿。新品牌、新产品、新业态、新模式不断涌现，持续引领和创造新的消费需求。以“共创：数字化的未来”为锚点，我们在这里追问“光之来处”，顺应“心之所向”，让思想的光亮涌进未来之路，在强国基础上实现新的跨越，将产业发展推向新的高度。在此，我谨代表中国纺织工业联合会，对坚守初心、扎根实践、耕耘产业、追光前行的服装品牌致以诚挚敬意！
“高高山顶立、深深海底行”——立足于高山之巅，然后所见始广；潜行于深海之底，然后所行始切。“十四五”时期，我们需要建立全景式的格局和视野，从大空间、大尺度思考价值来源、发现潜在机遇；以更加扎实深邃的底层逻辑，引领产业塑造，更高能级的“心智带宽”。“守望相助、康庄大道”，借本次论坛，我从数字共同体、文化价值链、未来话语权三个维度，与大家共同探讨，破局新方向、求解新思路，开辟通往中国服装产业光之未来的康庄大道。
从重生到原生：共创数字共同体
数字经济引发了生产方式、组织方式、创新范式的深刻变革，正成为全球经济的普遍形态。疫情的发生加速了数字化进程，2020年全球电子商务增长速度是疫情前的2-5倍。数字经济已经成为引领未来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围绕数据资源、基础设施、产业生态的竞争日渐激烈。其一，技术是变革的基石。目前，我国企业数字化转型比例仅为25%左右，远低于欧洲的46%和美国的54%，数据要素市场发展潜力巨大。随着数据技术加快向社会经济活动各领域渗透，市场环境更加透明，供需更加匹配，居民个性化消费需求将进一步释放。
与此同时，数据和算法驱动的，不只是生产方式的优化提升，更是设计场景的变革重生。3D、5G、AI、VR、传感等核心技术的交叉融合，数据赋能、赋值、赋智作用日益凸显，应用场景不断拓展。将为产业发展的模式升级，构建“看得见、抓得住、推得开”的能力底座。茵曼品牌通过Style3D建模模拟出虚拟服装，实现高仿真的面料质感、可视化的款式版型。便捷高效地完成在线调整款型和版式，也在深度赋能设计师在新品开发协同中更高效的工作模式。海尔衣联网服装数字化平台，通过人体的数字化和服装的数字化，基于对用户人体、行为喜好、服装趋势等大数据的分析，实现用户衣物的数字化管理和衣物的智能搭配推送，对用户的精准大数据智能服装推荐服务。“数字化时尚”正在成为服装产业时代性格的时尚标配，从“效率追求”融合“审美考量”，以“情感计算”叠加“智能设计”，用“虚拟偶像”承载“数字时装”的数字化产品、服务和内容得到同步提升，“由内而外、由形到神”的原生创新正在得以实现，传统品牌的管理流程、组织结构、运行机制正在得以重塑。其二，人是推动变革的核心。新一代数字化用户，即数字原住民、数字原生代，需要得到全面与重新的理解。他们的数字生活方式，已经从传统的消费、社交层面转向更深层次的内容、精神领域，在虚拟和现实交融的多维空间，寻找情感、审美和价值的映射与互联，构建更独特、更炫酷的自我。虚拟偶像就是数字化时尚受到数字原生代追捧的一个典型。就在今年3月份，美国Epic Games公司旗下的虚幻引擎平台（Unreal Engine）发布了一款全新工具“元人类生成器”（MetaHuman Creator），能够轻松创建和定制逼真的虚拟人。虚拟偶像走红的背后，源于在虚拟的世界里，潜藏着每一个人最理想的自我。根据爱奇艺《2019虚拟偶像观察报告》，全国有近4亿人关注虚拟偶像，2020年的虚拟偶像市场估计已达2000亿规模。虚拟偶像参与带货、开办演唱会等，带来的收益甚至超过真人。互联网巨头们纷纷布局入场，仅2020年上半年，B站每月就有4000多位虚拟主播开播。新生代的消费偏好与先锋审美，已远超传统品牌的固有想象，而他们在数字世界中留下的不同行动轨迹，并非无章可循。未来，品牌应该进一步思考如何将散落在不同社交账号和电商渠道中的一个个“碎片式分身”，聚合为“数字共同体”，突破公司边界并深入价值链的各个层级，建立端到端的全链路能力，基于全触点、更完整的生活方式数据实现对用户需求的精准捕捉和个性满足，真正完成用户的数字化，沉淀真实的私域流量。
从自知到自立：共创文化价值链
现代化、全球化带来不可避免的文化焦虑与文化冲突，同时也带来民族文化的宝贵发展机遇。在服装产业的发展语境下，不管是大众文化、高端文化还是精英文化，都需要我们对中华本土时尚的文脉本身，兼具理性与感性的认知，并且通过这种具有深度和温度的“自知”，推动中国服装产业对自身文化基因的体认、识别和强化。
首先，要“由广到精”。全球化、现代化、年轻化的语境下，探讨“中国文化”的内核和外延，不仅要拿望远镜看其轮廓，更要拿放大镜观其肌理。当下传统文化热潮的核心诉求是“知来处、明去处”，“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比如宋文化，就是一个很大的复合词，是北宋与南宋的总和，是宋词与宋瓷的叠加，是理学与美学的交融。我们要透过许多看似宏大的文化命题，深入到历史、传统的背景和细节中去，在精准定位很多具体、深层、鲜活的问题上，辨源析流、去伪存真，消除认知层的误解、实践层的误用、传播层的误导，避免浮光掠影，而应心怀敬畏、守正出新。其次，要“化零为整”。我们要对只言片语式的古代审美观念，进行系统性的整理、解读、提炼、阐释，找寻自身发展的脉络与逻辑，建构属于我们自己的当代美学话语体系，将散落在古籍深处的灵感碎片织成思想的画布——据此，我们要加强基础研究工作，构建令人信服的传统服饰理论体系，打捞传统知识系统遗落的文化宝藏，保存民间民族服饰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为文化自信提供坚实的史学和美学支撑。
首先，要“融汇与贯通”。五千年的中华文明，需要融入到服装的现实经纬与肌理轮廓中去。服装，作为文化认同、文化自信的一个显性符号、一种良好载体，需要传统文化、哲学精神、审美意趣在“说得清、立得住”的基础上“看得见、摸得着”，这就需要将文化的抽象语言，进行有效地解码、转译为生动的服饰设计语言，以文化立业，最终实现产业文化个性的落地与自立。
其次，要“博古与通今”。中国服饰文化，具有历史性与民族性，更具有当代性与国际性。我们要善于利用现代科技的力量，描绘更具生命力的时代服饰语言。比如，正在国博展出的《中国古代服饰文化展》，浓缩中国历代审美风格的15尊历代雕塑人像的制作过程和工艺流程就非常复杂，运用了多种数字化手段和技术，先后进行了人物设计、矩阵数控技术扫描、数字雕塑建型深化、泥塑深化塑造、影视特效深化制作、影视特效化妆等项工作，需要将科学数据、图像文献历史资料通过艺术手段进行三维重塑——据此，在推动文化资源与产业价值融合的过程中，我们要积极运用现代信息技术，建立传统服饰材料、色彩、纹样、工艺、结构等方面的数据库，促进产业化的应用与创新，为历史文化资源到产品价值的当代转换，提供独特而具识别性的立意，也为全球时尚注入多元化力量，开辟“独而不孤”、“和而不同”的审美类型。
从对标到制标：共创未来话语权
中国服装产业界期待已久的话语权，其实质是要参与到未来议题框架、话语体系的设置、解释和构建当中，输出中国的技术解决方案、产业实践理论与审美价值取向。其一，跻身国际标准规则的制定者。一直以来，发达国家制定的技术标准支撑着全球市场。随着第四次工业革命迅速推进，制定新一代信息技术标准，大力推进技术标准化工作，成为主要发达国家抢占未来竞争制高点的重要手段。我们要锚定国际标准的长期效应，积极贡献中国技术方案，主动并且深度参与国际标准和技术法规的制定，联合建立以中国为主导的国际性标准化组织，与国际同行共同树立国际标准，实现从“跟跑”到“并跑”乃至某些特色领域“领跑”、从被动参与者到主动制标者的转变。一方面，加快制定关键技术标准，促进我国技术、产品、工程和服务的国际化发展。另一方面，全面提升产品质量标准，开展国际标准对标达标行动，通过高标准树立高端形象。唯有以更自律、更专业、更权威、更主动的姿态，站在标准制定的制高点，方可为产业发展复杂多变的利益博弈，镶上一道道“乌云的金边”。其二，寻求未来生活方式的解释权。最近两年，可持续、新女性、包容性等一系列社会议题持续发酵，指向的是“数字时代的高品质生活”的现实困惑。社会急速变动使价值和规范无法成型，全球时尚产业亟需一套全新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无论是零售商，还是品牌方，甚至消费者，城市规划者等等，面临流行文化的冲击，都在进行新一轮探索。比如上海城市总体规划就迎合了人们日趋倾向图形化的社交偏好，利用了萌文化的广为传播、易被接受的传播优势，融入了一些流行文化的元素和符号，并设计出了更接地气的宣传册，取得了良好的公众推广与宣传效果。未来三十年，势必会有越来越多的中国服装品牌乃至城市文化品牌，积极地“走出去”。我们必须从自身出发进行回应、落到实处，用更积极的心态、更开阔的视野、更宏大的格局去介入、去思考、去发声，探索人与人、人与技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发展模式和产业体系，探讨我们是谁，我们将去向何方，找到自我在数字世界“诗意栖居”的方式。这个扎扎实实的基点，就是链接我们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历史、文化与国情。《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要实施领航企业培育工程，培育一批具有生态主导力和核心竞争力的龙头企业；弘扬企业家精神，实施年轻一代民营企业家健康成长促进计划。“积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尘以崇峻极。”中国服装产业处于全方位强国建设的战略机遇期和高质量品牌发展的重要窗口期。我们要将宏大的战略愿景，转化为可执行的商业计划，将抽象的品牌文化转化为可感知的价值细节。希望立足于新的发展时期，大家能够“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共同创造千帆竞发、万象更新的产业图景，收获更加美好的未来。